第32章 設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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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設計
喬書也算是被傅遲叫過來的。她向來睡得淺, 傅遲回來的動靜自然驚醒了她。她本不欲起身，但是窗外卻傳來一聲石子相碰的輕響，這聲音不大, 不過因為是在夜間，倒是格外明顯。
喬書推開窗去看，才知是暗一出手打落了傅遲扔過了的小石子。
傅遲也開著窗子，朦朧的月光打在她臉上, 倒是顯出幾分白日裏未曾見過的嫵媚來。她似乎沖喬書笑了笑，啟唇說了些什麽。但兩人距離有些遠，在加之天色也暗, 喬書既聽不清她的話、也沒看清她的口型。
傅遲似乎也發現了這窘境, 做了個邀請的手勢，似乎是想要她進來屋子裏坐一坐。喬書猶豫了一陣兒, 還是應了下來。她看得出來衛經和對傅遲的戒備, 但喬書卻沒從這姑娘身上察覺到什麽惡意，十二分的警惕到底也只剩了七.八分。
再者，喬書畢竟在戰鬥部待過一段，這個世界裏, 起碼在年輕人這一輩中, 除了先前過石關時那個黑衣女人，喬書還真沒遇到過什麽勁敵, 也算是藝高人膽大。
*
她本已經睡下了, 此刻要出門自是要重新整衣束發，所以才慢了一步，剛一過來, 便撞見了傅遲——也就是柳從雲——撲到衛經和懷裏這一幕。
衛經和餘光瞥見喬書，不由分心了一瞬, 柳從雲趁機點了他的穴道，再擡頭時已經是淚光盈盈，她似乎嚇到了，語無倫次地想同喬書解釋，“陸姐姐，我沒有……經和哥哥……不，公子他……我不知道他突然過來……”
兩人跌坐在門口，柳從雲哭得抽噎，幾次想從衛經和懷中起來、都跌坐回去，她有些急地去推了推衛經和，“公子……我知道您心裏只有陸姐姐，您快同她解釋啊！”
衛經和穴道被點，自然是沒法解釋的，他此刻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。這一動不動沈默的模樣，倒像是半夜私會情人，被未婚妻撞破之後的破罐破摔。
若是此時再不明白自己今天被柳從雲設計了，衛經和就真是個傻子了。不過，他此刻卻全然不似白日的惶急，喬書的那句“我信你”猶在耳畔，他索性闔上了眸子，專心致志地沖擊著穴道。
——阿書相信他，他自然也是相信阿書的……
柳從雲出手匆忙，也沒打算一直點著他，這穴道倒也不難沖開。衛經和再睜開眼時，柳從雲早就從他身上起來了……這是自然，柳從雲平日裏看見他都覺得厭惡，何況是靠得如此之近，自然是演完了戲便遠遠離開。
衛經和也不理柳從雲的表演，徑直起身拉起了喬書道，“阿書，咱們走。”他可不像大半夜地陪著這個女人演戲。
被無視的柳從雲也不惱，她怯怯地喚了一句，“陸姐姐……”便由著兩人相攜去了，在門口癡癡望了一陣兒，才低著頭轉進了房間。
*
那邊衛經和徑自拉了喬書進了自己的房間，他方落下座，便鄭重道：“阿書，你離那個女人遠些。”
這話單看如何理解了，若是將方才那情景同這話一聯系，衛經和這話倒是有些“為了情人、敲打正室”的警告意思了。不過，衛經和眼中滿溢的都是對他的擔憂，喬書倒不至於誤解他的意思。
她正待細問，卻突然臉色一變，厲聲喝道：“暗一！”
幾乎是她話音落時，衛經和脖子上便搭了一柄匕首，衛經和察覺得比喬書還晚一些，只來得及微微後仰了一些。刀刃緊貼著肌膚，似乎只要喘息重了些，脖頸上便會多出一道血口。
衛經和也楞了片刻，旋即就意識到自己的處境，他擡頭和那暗衛對視了一眼，註意到這人眼中洶湧的怒火，再想想自己方才的話，他突然笑了，“阿書，我有話同你講，讓這位護·衛·大·哥·到門外守著如何？”
暗一沒有動，仍是將匕首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“暗一。”喬書皺眉叫了一句。衛經和看著那個暗衛一瞬間斂去了眼中外露的情緒，緩緩地移開匕首，出門去了。
喬書確認過衛經和脖子上並沒有傷口，這才松了口氣，沖他歉然道：“對不住，是我對底下人失了管束，倒是讓你受驚了……改日我定當登門致歉。”
衛經和臉上本來還帶著絲笑，聽了她這話，卻緩緩地抿直了唇線。
喬書這話裏話外都是替那個暗衛扛過的意思，這沒有什麽，阿書一向心善，對她手底下的人態度仁厚慣了，這麽幹倒不足為奇。只是……這登門致歉……
和這暗衛比起來，他竟成了要登門致歉的外人麽？還有方才那人的眼神……
衛經和閉了閉眼，喬書那句“我信你”猶在耳側——他也該相信阿書的。
想著，衛經和臉上的表情總算沒有那麽僵硬了，他沖著喬書勾了勾唇，笑道：“阿書怎地又同我這般生分？又是‘多謝’、又是‘對不住’的，你知曉我最不耐煩這些了。”
喬書倒是對衛經和有些了解，看他真的沒有往心裏去的意思，也知道他確實不喜這些繁文縟節，也就沒再提起此事，只是心裏到底還是有些愧疚。
那邊衛經和似乎看出了喬書的愧疚，搖頭嘆道：“若說對不住，也是我對不住你才是。”
喬書一揚眉，有些疑惑地擡頭看他。
衛經和擰了擰眉，又斟酌了一下語言，才繼續道：“陸叔應當同你說過，我母親是南凰教的人。”
喬書搖頭，“我爹沒跟我提過這事兒……不過，這幾天，我也猜出來些。”
衛經和楞了片刻，顯然這個回答不在他的意料之中，不過想到陸父那沈默寡言的性子，他又不覺得奇怪了。衛經和也沒多糾結在這一點上，只是簡單地沖喬書解釋道：“我母親是南凰先代聖女，我爹當年跑到南疆，兩人一見鐘情……後來就有了我。不過我娘放不下南凰，沒隨我爹回中原來……我幼時每年都會去我母親那裏小住幾個月，所以對那邊還是有些了解。”
“南凰與中原不同，她們教內與女子為尊，不許男女結成伴侶，只承認女性之間相互結伴。我母親她……”衛經和頓了頓，沒有再提這件事，而是話鋒一轉，繼續道，“那個‘傅遲’，真名叫做柳從雲，是現任南凰聖女，她對你……”
喬書聽了他這話，楞了楞、眼帶詢問地看向衛經和。
衛經和艱難地點了點頭，“就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喬書更覺得不可思議了，倒不是南凰教內的性向問題——畢竟在星歷年代，性別早就不是問題。她比較費解的是柳從雲的態度，這姑娘可沒對她有什麽過界的表現，反倒是在她面前露出一副和衛經和牽扯不清的模樣了……這明顯不對啊。
衛經和看著喬書這副表情，也只當她聽到此事太過震驚，倒是體貼地給她留了段時間緩一緩、沒再開口說話。喬書那邊思索了一陣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了，倒是衛經和看她這副態度，先耐不住，“阿書，你放心罷。過不了多久，她便回去了。日後也不會有什麽交集，你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喬書點了點頭，又蹙眉，“我雖對南凰沒什麽了解，但能讓聖女只身過來中原的定然不是什麽小事……應當不單是為了青杏。”畢竟柳從雲跟著他們的這段時日，她分在青杏身上的註意力著實少得可憐。
“放心罷，是她們教內的事，同咱們無關。”實際上，在知道傅遲便是柳從雲之後，衛經和卻有些放心了。
南凰教內近年來動蕩得緊，遲遲未找到下一任聖女，讓教內不少人的心思都浮了起來，有柳從雲坐鎮教內，別人自然不敢動作。如今她離了教，想要搗鬼的人肯定要趁機出手。按照那女人的性子，定然是等人都動了起來，她再回教內來個大清洗。
說不準，喬書救走青杏反倒給了她機會……去追下任聖女，這理由絕對無可指摘。
衛經和也沒有瞞著喬書的意思，將自己的猜測細細地與喬書說了。
*
兩人回來得本就晚，說話間又不覺時間流逝，等衛經和察覺到屋內漸漸明亮起來，才突然意識到，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了。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門口傳來一陣急促地砸門聲，隨即就是焦急地童聲，“衛大哥！衛大哥！你有沒有看見陸姐姐？！”
喬書楞了楞，搶先一步過去開了門，青杏幾乎是整個人趴在門上。這門一開，就直挺挺地往前倒去，眼見著就要落入喬書的懷中，後領卻被人扯了一下。青杏踉蹌了幾下站穩，擡頭看見喬書正站在自己面前，他楞了楞，訥訥道：“陸姐姐？”
他顯然有些疑惑，確認般的往後看了看，在看見坐在桌旁的衛經和後，才緩過神來，確認自己沒有走錯房間。
“怎麽了，杏兒？”喬書見這孩子一副不在狀態的模樣，不由問了一句。
“沒沒、沒什麽！”青杏被喬書一拍肩膀，立即站直了身子，高聲反駁了一句，又磕磕巴巴地解釋道，“我、我早上去找陸姐姐，沒有找到……就、就有點著急……”
他的視線在喬書和衛經和之間來回逡巡了幾遍，莫名地紅了臉，“我我、我先出、出去了！”然後不待喬書反應，就退到了門外，把門死死地關上了。
他在門外拍了拍自己漲紅了的臉，轉頭就看見暗一直挺挺地站在門口。
——自己來的時候，有看到暗大哥嗎？
這個疑問只在腦中轉了一圈，就被青杏按下了，他對暗一的神出鬼沒也有些習慣了。想起自己往前栽的時候，有人拉了一下自己的後領，青杏又走上前去，沖著暗一道謝，“剛才謝謝暗大哥了。”
暗一只垂了垂眼皮，看了他一眼，沒說話。
青杏對此也十分習慣——暗大哥是個面冷心熱的好人……就是不怎麽愛說話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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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書也算是被傅遲叫過來的。她向來睡得淺, 傅遲回來的動靜自然驚醒了她。她本不欲起身，但是窗外卻傳來一聲石子相碰的輕響，這聲音不大, 不過因為是在夜間，倒是格外明顯。
喬書推開窗去看，才知是暗一出手打落了傅遲扔過了的小石子。
傅遲也開著窗子，朦朧的月光打在她臉上, 倒是顯出幾分白日裏未曾見過的嫵媚來。她似乎沖喬書笑了笑，啟唇說了些什麽。但兩人距離有些遠，在加之天色也暗, 喬書既聽不清她的話、也沒看清她的口型。
傅遲似乎也發現了這窘境, 做了個邀請的手勢，似乎是想要她進來屋子裏坐一坐。喬書猶豫了一陣兒, 還是應了下來。她看得出來衛經和對傅遲的戒備, 但喬書卻沒從這姑娘身上察覺到什麽惡意，十二分的警惕到底也只剩了七.八分。
再者，喬書畢竟在戰鬥部待過一段，這個世界裏, 起碼在年輕人這一輩中, 除了先前過石關時那個黑衣女人，喬書還真沒遇到過什麽勁敵, 也算是藝高人膽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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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經和餘光瞥見喬書，不由分心了一瞬, 柳從雲趁機點了他的穴道，再擡頭時已經是淚光盈盈，她似乎嚇到了，語無倫次地想同喬書解釋，“陸姐姐，我沒有……經和哥哥……不，公子他……我不知道他突然過來……”
兩人跌坐在門口，柳從雲哭得抽噎，幾次想從衛經和懷中起來、都跌坐回去，她有些急地去推了推衛經和，“公子……我知道您心裏只有陸姐姐，您快同她解釋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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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此時再不明白自己今天被柳從雲設計了，衛經和就真是個傻子了。不過，他此刻卻全然不似白日的惶急，喬書的那句“我信你”猶在耳畔，他索性闔上了眸子，專心致志地沖擊著穴道。
——阿書相信他，他自然也是相信阿書的……
柳從雲出手匆忙，也沒打算一直點著他，這穴道倒也不難沖開。衛經和再睜開眼時，柳從雲早就從他身上起來了……這是自然，柳從雲平日裏看見他都覺得厭惡，何況是靠得如此之近，自然是演完了戲便遠遠離開。
衛經和也不理柳從雲的表演，徑直起身拉起了喬書道，“阿書，咱們走。”他可不像大半夜地陪著這個女人演戲。
被無視的柳從雲也不惱，她怯怯地喚了一句，“陸姐姐……”便由著兩人相攜去了，在門口癡癡望了一陣兒，才低著頭轉進了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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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邊衛經和徑自拉了喬書進了自己的房間，他方落下座，便鄭重道：“阿書，你離那個女人遠些。”
這話單看如何理解了，若是將方才那情景同這話一聯系，衛經和這話倒是有些“為了情人、敲打正室”的警告意思了。不過，衛經和眼中滿溢的都是對他的擔憂，喬書倒不至於誤解他的意思。
她正待細問，卻突然臉色一變，厲聲喝道：“暗一！”
幾乎是她話音落時，衛經和脖子上便搭了一柄匕首，衛經和察覺得比喬書還晚一些，只來得及微微後仰了一些。刀刃緊貼著肌膚，似乎只要喘息重了些，脖頸上便會多出一道血口。
衛經和也楞了片刻，旋即就意識到自己的處境，他擡頭和那暗衛對視了一眼，註意到這人眼中洶湧的怒火，再想想自己方才的話，他突然笑了，“阿書，我有話同你講，讓這位護·衛·大·哥·到門外守著如何？”
暗一沒有動，仍是將匕首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“暗一。”喬書皺眉叫了一句。衛經和看著那個暗衛一瞬間斂去了眼中外露的情緒，緩緩地移開匕首，出門去了。
喬書確認過衛經和脖子上並沒有傷口，這才松了口氣，沖他歉然道：“對不住，是我對底下人失了管束，倒是讓你受驚了……改日我定當登門致歉。”
衛經和臉上本來還帶著絲笑，聽了她這話，卻緩緩地抿直了唇線。
喬書這話裏話外都是替那個暗衛扛過的意思，這沒有什麽，阿書一向心善，對她手底下的人態度仁厚慣了，這麽幹倒不足為奇。只是……這登門致歉……
和這暗衛比起來，他竟成了要登門致歉的外人麽？還有方才那人的眼神……
衛經和閉了閉眼，喬書那句“我信你”猶在耳側——他也該相信阿書的。
想著，衛經和臉上的表情總算沒有那麽僵硬了，他沖著喬書勾了勾唇，笑道：“阿書怎地又同我這般生分？又是‘多謝’、又是‘對不住’的，你知曉我最不耐煩這些了。”
喬書倒是對衛經和有些了解，看他真的沒有往心裏去的意思，也知道他確實不喜這些繁文縟節，也就沒再提起此事，只是心裏到底還是有些愧疚。
那邊衛經和似乎看出了喬書的愧疚，搖頭嘆道：“若說對不住，也是我對不住你才是。”
喬書一揚眉，有些疑惑地擡頭看他。
衛經和擰了擰眉，又斟酌了一下語言，才繼續道：“陸叔應當同你說過，我母親是南凰教的人。”
喬書搖頭，“我爹沒跟我提過這事兒……不過，這幾天，我也猜出來些。”
衛經和楞了片刻，顯然這個回答不在他的意料之中，不過想到陸父那沈默寡言的性子，他又不覺得奇怪了。衛經和也沒多糾結在這一點上，只是簡單地沖喬書解釋道：“我母親是南凰先代聖女，我爹當年跑到南疆，兩人一見鐘情……後來就有了我。不過我娘放不下南凰，沒隨我爹回中原來……我幼時每年都會去我母親那裏小住幾個月，所以對那邊還是有些了解。”
“南凰與中原不同，她們教內與女子為尊，不許男女結成伴侶，只承認女性之間相互結伴。我母親她……”衛經和頓了頓，沒有再提這件事，而是話鋒一轉，繼續道，“那個‘傅遲’，真名叫做柳從雲，是現任南凰聖女，她對你……”
喬書聽了他這話，楞了楞、眼帶詢問地看向衛經和。
衛經和艱難地點了點頭，“就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喬書更覺得不可思議了，倒不是南凰教內的性向問題——畢竟在星歷年代，性別早就不是問題。她比較費解的是柳從雲的態度，這姑娘可沒對她有什麽過界的表現，反倒是在她面前露出一副和衛經和牽扯不清的模樣了……這明顯不對啊。
衛經和看著喬書這副表情，也只當她聽到此事太過震驚，倒是體貼地給她留了段時間緩一緩、沒再開口說話。喬書那邊思索了一陣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了，倒是衛經和看她這副態度，先耐不住，“阿書，你放心罷。過不了多久，她便回去了。日後也不會有什麽交集，你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喬書點了點頭，又蹙眉，“我雖對南凰沒什麽了解，但能讓聖女只身過來中原的定然不是什麽小事……應當不單是為了青杏。”畢竟柳從雲跟著他們的這段時日，她分在青杏身上的註意力著實少得可憐。
“放心罷，是她們教內的事，同咱們無關。”實際上，在知道傅遲便是柳從雲之後，衛經和卻有些放心了。
南凰教內近年來動蕩得緊，遲遲未找到下一任聖女，讓教內不少人的心思都浮了起來，有柳從雲坐鎮教內，別人自然不敢動作。如今她離了教，想要搗鬼的人肯定要趁機出手。按照那女人的性子，定然是等人都動了起來，她再回教內來個大清洗。
說不準，喬書救走青杏反倒給了她機會……去追下任聖女，這理由絕對無可指摘。
衛經和也沒有瞞著喬書的意思，將自己的猜測細細地與喬書說了。
*
兩人回來得本就晚，說話間又不覺時間流逝，等衛經和察覺到屋內漸漸明亮起來，才突然意識到，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了。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門口傳來一陣急促地砸門聲，隨即就是焦急地童聲，“衛大哥！衛大哥！你有沒有看見陸姐姐？！”
喬書楞了楞，搶先一步過去開了門，青杏幾乎是整個人趴在門上。這門一開，就直挺挺地往前倒去，眼見著就要落入喬書的懷中，後領卻被人扯了一下。青杏踉蹌了幾下站穩，擡頭看見喬書正站在自己面前，他楞了楞，訥訥道：“陸姐姐？”
他顯然有些疑惑，確認般的往後看了看，在看見坐在桌旁的衛經和後，才緩過神來，確認自己沒有走錯房間。
“怎麽了，杏兒？”喬書見這孩子一副不在狀態的模樣，不由問了一句。
“沒沒、沒什麽！”青杏被喬書一拍肩膀，立即站直了身子，高聲反駁了一句，又磕磕巴巴地解釋道，“我、我早上去找陸姐姐，沒有找到……就、就有點著急……”
他的視線在喬書和衛經和之間來回逡巡了幾遍，莫名地紅了臉，“我我、我先出、出去了！”然後不待喬書反應，就退到了門外，把門死死地關上了。
他在門外拍了拍自己漲紅了的臉，轉頭就看見暗一直挺挺地站在門口。
——自己來的時候，有看到暗大哥嗎？
這個疑問只在腦中轉了一圈，就被青杏按下了，他對暗一的神出鬼沒也有些習慣了。想起自己往前栽的時候，有人拉了一下自己的後領，青杏又走上前去，沖著暗一道謝，“剛才謝謝暗大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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